为什么要调侃种业“班级”？

作者：张世煌

      2月初，我正在南繁基地，收到友人转来一封新聊斋体微信，建议我关注。那个帖子语言生动而形象，浅显易懂，越读越有趣味。

      作者百晓生把中国种业比作一个班级，先是寥寥数笔勾画了班主任的计划经济思维和官僚主义面孔，然后暗讽了权力寻租现象（大涨学费），又稍带一句“阅卷老师”的腐败现象，多半是指官僚主义卵翼之下的科技人员和管理者。作者用两句话辛辣地讽刺了官僚主义的“阅卷”制度和“阅卷老师”纠结在一起所形成的系统性腐败。但作者没有抨击学员和教师，而是归咎于班主任的胡乱作为。这个定位准确。

      我以往在文章里很少谈及种业界的腐败现象，只讲官僚主义制度压抑创新。但大家不这么看，大家最痛恨腐败。现如今，能够推倒官僚主义的途径就是揭露腐败。换句话说，为了扭转官僚主义压抑科技进步与产品创新以及越演越烈的权力寻租、利益输送和潜规则现象，还就得拿腐败说事。

      这么一比，我那博客文章就显得清高和虚伪了。当事人混不吝，你清高何用？讲大道理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所以，还得靠普天下“学员”的共同努力。从这个意义来说，要感谢百晓生与我们分享了这么好的一篇种业聊斋，它的意义就在于统一了大家的思想认识。但我还是只讲官僚主义压抑创新，暂时不讲别的。

      第一篇聊斋短文的最后一句很关键。开班近4个学期了，哪个学员能够合格毕业？哪个学员掌握了一技之长，获得了独立生存和发展能力？似乎看不到。所以，社会上对班主任评价越来越差，这在业内人所共知。至于这个班级里存在的各种光怪陆离现象，算不算是腐败，可能各有说辞，但学员和家长们心知肚明。

      下面的聊斋短文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班级学员的性格特征与操守，就像老师在给每个学生写期末评语一般。可惜班主任却写不出如此特征鲜明的评语。因为不了解学生，也不了解家长和社会需求，班主任只顾谋划政绩，被自己的作品蒙住了眼耳鼻舌，很难对整个班级做出合理评估。

      一篇短文犹如匕首投枪，胜过我的百篇博客文章。所以我转载它，与大家共享。

      话说到这地步还不算完。开班快4个学期，还都毕不了业，学习能力没有明显提高，数理化不行，文史地也不咋地，这个班级有点像很多年前教育界曾经的乱哄哄样子，误人子弟。下一步怎么办？到了需要深思和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我最近写了几篇文章，论述中国种业需要吸引投资，不是几十个亿的小规模投资，不是政府投资，而是大规模市场投资。而且，非农资本投资种业必然带动资源整合，扭转种业内部的不合理结构与运行机制。于是，中国种业将发生鸠占鹊巢式的资本流动。我们已经扭转了育种的方向和技术路线，现在特别需要调整相关的政策措施，从政策与法规领域调整种业方向与结构。就在这时候，百晓生的种业聊斋恰逢其时地从另一个角度吹皱了一池春水。简直太棒了！

      经济危机迫使种业卷入资源整合的大趋势（4个学期的实践暴露出班主任没有很好地理解与把握学校和班级的发展趋势）。“种业聊斋”对每一个企业不过用了寥寥数语，便勾画出一个企业的特点与缺陷，这对于尚不了解种业生存状态的非农资本无疑具有借鉴和参考意义。从这个意义来说，百晓生为我们写了一部种业聊斋的轮廓，展开来，可以挖掘出更多精彩的故事，拍出长长的连续剧。

      非农资本在利用这些信息的时候要注意到它的局限性。种业聊斋漏掉了一些值得关注的新兴种子企业，而对某些传统种子企业的操行评语又挖掘得不深或不全面。例如第一部分除了金色农华以外没有涉及其他学员的诚信状况；中间（32-50）省略了一部分学员，或许是学业成绩平庸者；最后10个（51-60）显然属于抄袭作业和破坏班级纪律的差等生，这些是重要信息。任何投资者在整合资源的时候，都要对学员进行信用评级。这绝不是中国种子协会那样抽掉了普 适 价值标准的评级，因而回避了信用考核的本质标准。思想上反普适，但经济上必须尊重普适规律，至少，对个别企业的个别人有所定义，那些人毕不了业，已不再适合从事种业这个行当。可以参考证监会对上市公司负责人的纪律约束。违规者终生不得入行。但这不是政府机构的事，而是行业协会和社会舆论该做的事情。

      我相信，班主任阅读了我最近的系列文章，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或许会按照老套路拉郎配！计划经济的老路已经走不通，市场经济谁也回避不了。捏合几家企业搞拉郎配式的资源整合，只会加快种业死亡。8+1的教训还不够么？仅仅玉米制种和加工基地的失误就足以拖垮一批不错的企业，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如果承担不了基地建设和8+1的失误，就别再瞎指挥。

      种业内部的资源整合必须是市场经济行为，来不得半点捏合与拼凑。中国种企都很弱小，在官僚主义压制下，任何一家企业聚集几十亿资产虽然不算多，却很不容易。何况这些企业都或多或少地背负着一批无效和不良资产，如果由着官僚主义胡乱捏合，拉郎配，不均衡的无效资产和非市场的低效率运作与管理必然加速种业某些优质资产的消亡。

      我估计学员们不会再上当受骗。但某些中小型弱势学员如果被相中而许配给某个大户人家，最好及时跟进，抓紧把事办了。失去这个机会是不明智的。

      作为班主任，如果想要做出一点政绩，不妨拿这类中小微型的弱势学员去试试身手。有这点政绩够你们交差了。对那些身强力壮和学习成绩优秀的强势学员，还是悠着点。当然，搞一个虚假的大动作，暂时蒙骗一下校长也不是难事。这类事早有人做过。

      回过头去看近代历史，中国经济（有如现在的种业）发展缓慢不能怪西方列强（有如现在的跨国公司），而是当时的政府（如明清政府、官僚主义和计划经济体制）扼杀了经济自由。中国人一点也不笨，有模仿和创新能力，也有经商才能，完全能够把中国的经济搞好，但许多行业都担心民间经济壮大会威胁了它的统治。这是中国历代王朝主流和一以贯之的政治理念。这些年，中国经济发展得比较快，但种业却发展很慢，而且不正常。这其中管理体制不顺是主要原因。中国种业要不要做大做强？现在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叫任性（即不按规律办事），其实班主任也很纠结，进退两难，问题就出在这里。

That's really shredw! Good to see the logic set out so well.